大家好,我是魔宙主笔桃十三,今晚给大家讲的是《不存在的卷宗》系列的第四篇故事,而且,今天的我很短。这一期的故事跟小人儿有关,小人儿传说数不胜数,比如可以变小跳进壶里的老头、拇指姑娘、小人国、灯草……
我自己印象最深的,是小时候看过的一本连环画,画的是一个日本的神话故事,叫做《一寸法师》,讲的是一对老夫妇生下一寸大的小孩,这小孩人小志气大,独自上路前往京都,一路上打败许多比他大得多的敌人,最后娶到公主的故事。
这本小书,我当年可是看了又看。
连环画《一寸法师》中的一页。
然而今天这个故事里的小人儿,与一寸法师截然不同,它们出身自幽暗的地底,行事也十分诡异、难以捉摸,它们埋藏亿万年而不死,寄生在活人的双眼里,以地狱般的景象作为滋养,最后又不知所踪,它们身上具有一种原始的邪恶气质。
好了,我就不废话了,正如前面所说,今天的故事还不到一万字,很短,相信大家可以轻松读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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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5年8月19日,山西L城附近的一座矿山里,矿工李二不愣在矿道里发现一个球。当时他正拿着一把铁镐,对着地上的一些煤块敲敲打打,然后清理掉。他的头灯照在一个大煤块上面,上面有图案,那是一束古怪的花的浮雕,李二不愣曾经听一个搞田野调查的地质大学学生说过,这个是什么海百合的化石,什么叠纪时候的。这种有图案的煤块太多了,不稀罕,前两年在天镇挖出了一个恐龙化石,长脖子的,那才叫稀罕。海百合纲是一群始见于奥陶纪的棘皮动物,生活于海里,具多条腕足,身体呈花状,表面有石灰质的壳;图为收藏于法国里尔自然历史博物馆的海百合化石。
刚敲碎煤块,一个圆溜溜的石头滚了出来,引起了李二不愣的注意,这个石头灰不溜秋,但跟普通石头不一样,它太圆了,就像他儿子常玩的小皮球一样圆。李二不愣用镐尖轻轻一磕,圆石头咔嚓裂成两半,里面掉出两个核桃大的小东西,仔细一看,似乎有手有脚,但一动不动。李二不愣招呼旁边的工友来看,几个头灯围在一起,这下看得清清楚楚。是两个小小的人,有手有脚有脑袋,只是比例有点怪,手脚短了些,头大了些,上面还有细细的绒毛一样的头发,只是比较稀疏,李二不愣觉得像厂长的发型。小人儿皮肤发黑,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疙瘩,十分的丑陋。如果像普通人一样大,走到街上能吓死人。一个工友眼尖,指出这两个小人儿还活着,理由是他们的肚子在微微起伏,有呼吸。下班出了矿井,李二不愣在传达室那讨了一个空罐头瓶,原来是鹌鹑蛋罐头,瓶口的铁皮盖被人用刀斩出一个十字,把四个尖角翻了上来。![]()
80年代安徽省砀山县双猫罐头厂生产的鹌鹑蛋罐头贴纸。
李二不愣小心翼翼地把两个小人儿装进玻璃瓶,生怕尖利的金属片割伤了小人,之后又把四个尖角压平,防止小人儿掉出去,他想,上面的缝隙足够呼吸用了。在工人澡堂的黑汤里洗完澡,李二不愣带着玻璃瓶回到了宿舍,儿子见了,一直闹着要玩,李二不愣犹豫了一下,没有给,晚上睡觉的时候把玻璃瓶锁进了抽屉。儿子一心想着小人儿,夜里睡不着,就爬起来,钻到桌子底下,原来抽屉后面的木块短了一截,形成一个很大的洞,从外面看不出来。儿子经常从那个洞里摸几分钱去买糖吃。李二不愣听到儿子的哭声,跟老婆一起从里屋奔出来,打开灯,看见儿子坐在地上,一只手被割破了,哗哗流血,旁边地上翻倒着那个空玻璃瓶。据儿子描述,他用手掰开金属片的时候,一下子划到了手,起初不觉得疼,继续掰,看见自己的血流进瓶子里这才惊觉,丢下瓶子大哭了起来。李二不愣这才想起来,拿起瓶子一看,里面的两个小人儿不见了。![]()
本来这事到此为止了,李二不愣捡到石头里的怪小人儿,然后误被儿子放走,最多成为矿里的谈资而已。没想到矿办报纸的记者将此事报道了出来,市里的报纸不知为何转载了这篇报道,一时间讨论的声音沸沸扬扬。质疑的人居多,可是现场还有四五个工友,都信誓旦旦地作证,说自己亲眼所见,于是有专家出来打圆场,撰文说,工人李二不愣发现的,很可能是石中蛙,有一种蟾蜍可以在石头缝隙里冬眠数年之久,还说英国就有石中蛙的传闻。1733年两名瑞典采矿工人在一块砂岩中发现了“石中蛙”,图为当事人画的蟾蜍示意图。《神秘》杂志的调查员赵深、林染这个时候乘火车来到了L城,调查石中小人儿事件。二人先是走访了当事人,了解了发现小人儿的详细经过,于是就有了开头的一段记录。李二不愣的一个工友捡走了那个两瓣的空心石球,二人出了二十元买了过来。石球呈现棕黑色,有金属光泽,经过取样化验,主要成分是锰、铁,还有一些硅,球内空腔的表面十分光滑,只有人工打磨、抛光才能达到这个效果。最令林染不解的是,如果李二不愣描述没错的话,石球出现在海百合化石同一个地层中,起码也有几亿年历史了,任何生物都不可能存活那么久。正当二人调查期间,当地出了一件凶杀案,一位矿上的科长死在一条无人的小巷,死因是胸口被锐器刺入,伤及心脏,最后失血过多而死。法医从创口判断,凶器是一把细长的、韭菜叶形状的匕首,像一把微型的宝剑。此外还有一个不寻常的地方,死者的双眼被那把匕首乱刺,晶状体损坏严重。社会上有个传说流行已久,说是死者的瞳孔里会留下凶手的倒影,警方只要把倒影提取出来放大,就能辨认出凶手的长相。但是法医指出,这是个谣传,不过不排除凶手误信了这个谣传。电影《银蛇谋杀案》里,警察为了破案扫描了死者的瞳孔,把里边残留的凶手样子打印出来。案子的一些细节传了出来,有人将凶器的形状与石中小人儿结合,说科长是被小人儿所杀,证据就是凶器是如此小巧,只有小人儿用起来才这般趁手。一时间传扬开来,许多家长都不让自家孩子去上学,矿山学校变得空荡荡,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,大家都怕被小人儿莫名其妙地取了性命。![]()
比起小人儿的流言,公安局的“老公家”们早已把锐利的目光投向了别处。
“老公家”就是当地人对资深公安人员的称呼,觉得他们无所不能,不时有神探的传说。后来和这些“老公家”熟了以后,赵、林二人才知道,当时的警方其实另有重大的发现。这个科长死的时候,随身携带着一个藏青色人造革单肩背包,包的右下角印着龙飞凤舞的“上海”二字。包的开口处有个金属锁,警方发现时处于锁定状态,找到通用的小钥匙打开,发现里面有一部120照相机,里面有一个胶卷,将胶卷洗出来以后,发现最后一张照片的内容不寻常。80年代的海鸥120相机,“海鸥” 是中国最著名的照相机品牌,创立之初名为 “上海” 牌,以城市命名。从 1968 年开始由于出口的原因,改为 “海鸥牌”。照片里,是一个发光的屏幕,屏幕上是一个栩栩如生的裸女。立即有干警认出,裸女的相貌正是最近失踪的一名女青年。当地近来陆续有6名女青年失踪,早就引起了警方的注意。除了发光的屏幕,背景则是一片黑暗,完全无法辨认拍摄地,只能猜测是电视机画面,或者是个小屏幕的投影。![]()
这天,赵深与林染在招待所附近散步,一边走一边讨论石中小人儿的案情。
一开始二人觉得,那个报纸上的专家很可能说的有理,李二不愣发现的,就是两只蟾蜍。蟾蜍的确喜欢钻进一些缝隙里躲避阳光直晒或者天敌,有时候也会躲进小小的石洞里,如果水源充足,常常有小虫子钻进来,蟾蜍真有可能一动不动地待在里面,反正吃喝不愁,最后身体长大,于是被卡在里面。后来,回想现场发现的石球,空腔内壁细密光滑,一丝水也渗不进去,别说小虫子了,更何况,发现它的地层是几百米的地下,于是二人又一致否定了蟾蜍的说法。二人边走边说,不知不觉离开了居民区,走到一片荒地上来了。说是荒地也不准确,而是由东向西北的一条铁路蔓延到远处,与之并行的是一条公路,铁路与公路之间,夹着一片二三十米宽的地带。这里似乎是个三不管的地方,有职工医院倾倒的医疗垃圾,用过的试管、注射器、空药瓶之类,一些建筑垃圾,碎掉的青色瓦块堆成小山,还有不知道是谁种了一些蓖麻,长得高高低低、良莠不齐。一条工业排污沟出现在二人身边,沟里缓慢地流淌着黑褐色的臭水,上面浮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泡沫,这些泡沫似乎永远不会破掉。赵深看着附近的铁轨,突然想起了什么,反而向着铁轨边走去,还挥挥手招呼林染跟上。二人来到铁轨边,林染看着闪着乌光的铁轨,踩着枕木边的碎石,不时留神远方有没有火车冲来,不明白赵深要干什么。
80年代的铁路。赵深在铁轨附近的石子、草丛里一阵翻找,不一会儿,捏着一把细长、尖锐的东西走向林染,林染接过来一看,是一把小小的匕首,刀刃像韭菜的叶子,一下子明白了,这个与传说中杀死科长的凶器极为相似。赵深解释,说他也是刚刚看见铁轨才想起来的,就试着找了一下,果然不出所料,他小时候,也住在铁道附近,附近的小孩会把铁钉放在铁轨上,火车经过以后,就压成薄片,以此制作匕首,讲究的还要套上一个螺母,作为剑锷。有时候压出的铁片被后面的轮子甩出去,怎么也找不到,只好再压一把。于是二人经过一番打听,得知附近矿机厂里有几个少年常来玩耍,于是要到了这几个少年的家庭住址,上门问一问压匕首的事。没想到一上门,才知道坏了,这几个少年不在家,非但不在家,已经整整两天没回来了,家长都闹着去报了警,一边等信儿,一边发动亲戚朋友去找。后来在一个失踪少年家门外,一个小孩告诉赵深,前两天这几个少年商量着要半夜潜入职工俱乐部的放映厅,最近从外地来了一个录像播放队,就在俱乐部里放电影,据说大人们关起门来在里面看“毛片”,也就是黄色录像。几个少年很好奇,要去开开眼界,临走时,嫌弃这个孩子年纪小,没带他去。![]()
所谓录像播放队,就是一些个人从沿海地区购买日本进口的录像机、彩电等设备,与一些官方背景的文化站、俱乐部联合创办的,所以全名叫做“个体联营录像播放队”。录像队大多来自两广、江浙、河南、河北地区,放映点大多设在公园、厂矿和企业的俱乐部、小礼堂、会议室,都是收费的。播放的内容大多是一些功夫片、生活片、间谍片,门外招牌常常写着“大开眼界”、“大饱眼福”、“轻歌曼舞度良宵”的字眼。这引起社会上一些保守人士的不满,早就大声疾呼要加以取缔了。录像厅风行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吸引大批年轻人,不少老板为了赚钱,开始私下放映盗版、凶杀、色情等影片。图为80年代的录像厅外景,外边挂着当天放映的电影海报。职工俱乐部很好找,在一众灰扑扑、方方正正的筒子楼中间,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十分明显,这个职工俱乐部原本是一座道观,解放后,道观里的道士一哄而散,不知道跑去了哪里,道观被充公,改成职工文化俱乐部。这个时间工人都还没下班,录像播放队并未营业,一把大铁锁将大门锁着。这难不倒赵深,他绕到俱乐部院子一侧,一纵身,脚下一蹬,双手扒上了墙头,然后把林染也拉了上去,两人没费什么功夫就翻进了院子。放映厅里正中间摆着一个46寸的投影电视机,电视机前有上百把空板凳,可以想像下班后这里热闹的景象。二人在里面转了一圈,什么异常也没发现,最后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储藏室。林染疑惑地“咦”了一声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最后发现是储藏室最里面摆着一张旧方桌,按照常理,从外向里看去,应该是外面的桌边长,里面的桌边短,这才符合透视原理,而这个方桌则相反,里长外短。林染也不和他争辩,直接从一堆堆杂物上面走过去,跳到桌子前,围着桌子上下左右查看了一圈,结果在桌子底下的木地板上看见一个缺口。赵深看见缺口的形状,这才重视起来,神情也变得严肃,他俯下身子用手抠进缺口,一提,整块木地板被掀了起来,露出一个方形的洞口。二人小心地从洞口走入地下,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室,赵深推测,这个地下室乃是当年道观的道士所建,工人接管的时候,不熟悉道观里的构造,就这样荒弃了。走下洞口的木梯,在梯子一旁发现了四个被捆绑的少年,赵深试探了一下,他们都活着,只是昏迷过去了。二人接着向地下室深处看去,马上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。地下室的正中央,摆着十二扇巨大的屏风,这些屏风连缀在一起,每扇屏风上都绘制着不同的水墨画。这次不用林染提醒,赵深一眼就看出这些屏风的古怪之处,这些屏风全都以反透视的姿态摆放在那里。比如最右面的的屏风,从一个黑木脚架来看,屏风应该斜对着赵、林二人,但从另一个脚架来看,屏风又似乎水平对着二人,其他的屏风全是如此,连带着附近的地面也变得扭曲不平了。赵深看了一会儿,难受得想要喊出来,向前走了几步,一脚上高,又一脚踩低,而且不可抑制地朝左边歪过去,几乎跌倒。赵深闭上眼睛,果然脚下的地瞬间变得平坦,估摸着距离,向前走了十几步,一睁眼,已经来到了屏风的近前。走近了才发现,屏风上的水墨画并不是画上去的,而是投影,有光从屏风后面照过来,把光源和屏风之间的东西的影子投在了屏风的白布上。从左到右,第一扇屏风是几只黑鼠在争食物,甚至尾巴还在蠕动;第二扇是一只公鸡昂首挺胸,似乎要打鸣;之后是羊、猪、狗等一些动物,无不惟妙惟肖,而且还会微微地活动。从第六扇开始,画面变成了女人,而且是裸女,或坐或卧,或抱胸而立,看着这些画中人的眼神,赵深微微觉得害怕,怕她们突然开口说话。林染看得脸色微红,呸了一声,说我们绕到后面看看。赵深这才醒过神来。赵深当前一步向最右边走去,到了第六个裸女屏风那里,向左转身,结果差点和林染撞个满怀,定睛一看,自己不知怎么就走到最左边来了,眼前正是那扇黑鼠争食的屏风。接下来,不管赵深从左边绕还是从右边绕,都无法走到屏风的后面,从屏风间的缝隙看看后面有什么也不可行,屏风之间紧紧地贴在一起,完全没有缝隙,用手推了推,无法撼动。仿佛此处的时空被扭曲了,将最左边和最右边的屏风拼贴在了一起。赵深再次绕过右边的屏风,却迟迟没有从左边出现,一下子消失了。林染喊了一声赵深的名字,没有回答,只有自己的回音。林染一时不敢动,时间一点点过去,七八分钟后,赵深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左边绕了出来,看见林染迎了上来,眼神先是迷惘,几秒钟后转为清明,若有所思地说,原来如此。说着从兜里掏出那把在铁道边捡到的小剑,对着屏风一挥,呲啦一声,将白布划开,两人扯开破布,钻了进去。林染始终没有注意到,赵深再出现的时候,头发、胡子都长了一截,衣服也脏了许多。刚钻过去,赵深就和一个苍白的女子的脸几乎贴在一起,那是一个女子的头颅,束起头发悬挂在空中。原来屏风后面,悬挂了无数人和动物的尸体碎块,大小高低远近排列都是经过精心布置的,形成一个立体的信息矩阵,矩阵后面,是一盏普通的电灯。赵深看见的屏风,正面看起来是绘画,但其实是背面那些尸块经过灯光投射的效果。前些年我特别喜欢的艺术家徐冰老师做过一个作品,由塑料袋等垃圾投射出山水画效果。图为徐冰作品正反面。
在矩阵之中,找到了一个已经死去的男子,男子的双眼覆盖着一层白膜,上面各有一个小孔,赵深用小剑一拨,白膜碎裂,露出黑洞洞的眼窝。男子的眼睛似乎被什么作为茧房,里面的东西成熟以后,破茧而出,只留下两个空洞。![]()
在男子身上贴身处,发现一个用塑料袋层层包裹的东西,展开一看,是一个塑料软面的日记本,林染快速翻阅,这下真相大白。
原来这个没有眼睛的男子,就是制作矩阵的人,他绑架了六名女青年,将她们杀害、肢解,并且把尸块做了防腐处理,用来制作投影画。这个男子是工人文化俱乐部的美术老师,名叫白满才,平时教职工子弟画画,偶尔还去当地的电影院绘制电影海报。最近两年,白满才的眼睛渐渐变得模糊,后来竟然近视到了近千度,为了恢复视力,继续画画,他开始练习一种叫“光明功”的气功。有一天他正在练功,突然感觉到眼睛里有东西活动,奇怪的是,他马上感知到是两个小人儿。自从眼中出现小人儿,白满才发现,只要是动态的画面,就能看得一清二楚,比如说电影。许久不能画画,白满才早就心痒难耐,受此启发以后十分高兴,想起之前在文化宫发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室,里面什么也没有,倒有十二面空白的屏风,正好跟电影幕布差不多。于是他在地下室摆弄起那些屏风,最后确定,光影从后面来,投影在屏风上,看得最为清晰、生动。但是,要让投影栩栩如生,只能将投影物品错落有致地摆放,不能直接贴在布上。一开始用一些破报纸、碎布头,也能成画,但总觉得没灵气。后来抓来一只鸡,但只能得到一个黑乎乎的鸡的轮廓,莫名地,他灵机一动,于是将鸡杀死,骨、肉、羽毛,通过远近高低的摆放,终于投射出一只活灵活现的鸡,甚至有种错觉,这只鸡还会动!试了几种动物以后,白满才想试试人,先是去附近的卫生院偷了人体标本,拆开了悬挂,不出所料,投影死气沉沉,一点灵气都没有,白满才十分的沮丧。最后,神使鬼差一般,他绑架了一个女青年,将她杀害,尸体如法炮制,画像中的女子活了。他如痴如醉地欣赏,过了一段时间,忍不住再次下手,一共杀害六个女子。![]()
几个少年苏醒后,说起那天去偷看录像,摆弄了半天录像机,结果不会用,正在这个时候,外面传来响动,吓得几个少年到处找地方躲藏,误打误撞,竟然钻到地下室里去了。白满才正好在地下室中,将几个少年抓住,绑了起来,还搜到他们身上的小刀子。
据警方推测,第二天,一个看录像的人,也就是科长,中途找地方撒尿的时候,隐约听见几个少年发出的声响,循着找来,也进了地下室,结果看见屏风上的画,慌忙中拍了一张照片。之后该科长被白满才发现,一路追杀,最后被刺死在俱乐部附近的巷子里。至于白满才眼中究竟有没有小人儿住过,警方对此闭口不谈,只说白满才患有白内障,如果他还活着,再过半年左右,就会完全失明。受此案牵连,警方经过一番调查,录像播放队偷偷播放《虎虎虎》等黄色下流影片,于是将录像机、彩电、黄色录像带予以没收。赵深、林染因为协助破获绑架杀人案有功,与几个办案民警关系不错,临走前半个月常常出入公安局,一次偶然机会,赵深在小会议室里看了《虎虎虎》,他觉得一点也不黄,没劲的很。![]()
电影《虎虎虎》海报,1974年上映的台湾动作片,柯受良是主演之一。离开的那天,赵深、林染在L城火车站等车,广场上人头攒动,人群中,赵深突然看见一个人走过去,他的眼睛完全是白色的,赵深连忙跟上去,无奈人太拥挤,没多久那人就不见了,赵深摇摇头,也许是我眼花了吧。![]()
这期故事里的小人儿,令我想起一幅可怕的插图。
画的内容是:半夜的郊外,一群光屁股小孩,抬着一架车,上面燃烧着熊熊的烈火。这个组合的名字叫做野童游光,据说它们一出现,就会天下大疫,死者无数。
图里的野童游光拉着火车,旁边写着:“夜行见火光,下有数十小人儿,头戴火车,此一物两名,上为游光,下为野童,见是者天下多疫死,兄弟八人。”图片出自《白泽精怪图》。
回想我读过的书,得出一个结论,中国人怕“恶童”。
可能是因为小孩儿心性涣散,行为敏捷多变,无法预测。所以最邪恶的蛊术都是以小人儿做材料,最阴暗的妖言都是童谣,今年最受欢迎的电视剧《隐秘的角落》,就是几个坏小孩儿的故事。
大人很坏不稀奇,小人儿才吓人。
作者:桃十三
编辑:赵大嘴
插画:张大嗨
世界从未如此神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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